《章沉与秋英》的传说,堪比“中国民间四大爱情故事”,可谓被遗漏的“中国民间第五大爱情故事”。
东晋时期,“临海郡乐安”(即现在的浙江省仙居县)青年男子章沉与吴县女子秋英死后在天曹相遇,幸得天上仙官成全,复回人间并结为伴侣。
章沉与秋英的故事开启了中国古代神异爱情小说的先河。其美满结局,乃成唐传奇、宋话本等爱情故事大团圆结局之肇始。
章沉与秋英的故事前载于东晋戴祚《甄异传》(《太平御览》卷七一八引文)。戴记故事简约平实。南朝宋刘敬叔所撰之志怪小说《异苑》收罗古今怪异之事三百八十三则,其中卷八《章沉与秋英》故事更显丰满盈实,乃《异苑》篇幅最长之文。北宋《太平广记》卷三八六录载。
吴曾祺《旧小说》、李格非《文言小说》和李剑国《唐前志怪小说辑释》等亦有收录。
《章沉与秋英》原文
——《异苑》
临海乐安章沉,年二十馀死,经数日,将敛而苏。云:被录到天曹。天曹主者,是其外兄,断理得免。
初到时,有少年女子同被录送,立住门外。女子见沉事散,知有力助,因泣涕,脱金钏一只及臂上杂宝,托沉与主者,求见救济。沉即为请之,并进钏物。良久出,语沉已论,秋英亦同遣去。秋英,即此女之名也。
于是俱去,脚痛疲顿,殊不堪行。会日亦暮,止道侧小窟,状如客舍,而不见主人。沉共宿嬿接,更相问次。女曰:“我姓徐,家在吴县乌门,临渎为居。门前倒枣树即是也。”明晨各去,遂并活。
沉先为护府军吏,依假出都,经吴,乃到乌门。依此寻索,得徐氏舍。与主人叙阔,问:“秋英何在?”主人云:“女初不出入,君何知其名?”沉因说昔日魂相见之由。秋英先说之,所言因得。主人乃悟。甚羞,不及寝嬿之事。
而其邻人或知,以语徐氏。徐氏试令侍婢数人递出示沉,沉曰:“非也。”乃令秋英见之,则如旧识。徐氏谓为天意,遂以妻沉。生子名曰天赐。
翻译
古代,乐安(仙居)县有位男子名叫章沉。二十来岁时,他死了,过了几天,突然又死而复生。章沉跟大家说自己去了天庭,主事的人是自己表兄,觉得他不该死。同一天,章沉遇到一名妙龄女子也在天庭门外等候,见章沉开心地从里面走出来,猜测他得到了帮助,就流泪恳求,摘下头上佩戴的金钏和其他饰物,拜托章沉交给主事,以期获得救助。女子名叫秋英,章沉同意了她的请求,带着金钏饰物回去求情。过了一会儿,章沉带着好消息出来了,告诉秋英可以一起还阳。
于是,两人结伴走上重返人间之路。路途遥远,两人走得疲劳困顿,脚痛不能坚持。看看天色将晚,经过一个山洞,将就着当成客栈歇息。两人相谈甚欢,互诉情愫,过了一夜。秋英说:“我姓徐,是江苏苏州人。我家临水而居,门前种了一棵倾斜的大枣树。”第二天一早,两人就此别过。
章沉是一名护府军吏。他念念不忘定情之人,告假奔赴江苏寻找秋英。按照秋英给的信息,终于寻到了徐家,着急询问秋英的父亲:“秋英在吗?”秋英的父亲很奇怪:“小女一直不曾走出家门,你从哪里得知小女姓名?”章沉匆匆述说了昔日两人于天庭如何相遇相识,徐翁醒悟。在这之前,虽然秋英对家人提过这事,但羞于启齿曾与陌生男子私下定情。
为了证实,徐翁叫来邻里,试着让几位婢女装成秋英,一一先与章沉见面,但都被章沉否认。直到秋英出来,两人情不自已,相拥而泣。徐家人认为这是天作之合,当众答应把秋英许配给章沉为妻。章沉做了徐家的女婿,后来秋英生下了一个儿子,起名为“天赐”,两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。
迄今,苏州还有一处“天赐庄”,见证着这段美好的姻缘。
来源:“万年仙居”公众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