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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的目光

仙居新闻网   发布时间:2020-08-03   字体:【  

 
        夜晚去溪边洗衣服,总要想起背后那双温暖的目光。随之,那份惋惜之情,油然而生,久久挥之不去,一滴滴泪洒落在水里,随蜿蜒的溪水奔波而逝。

        猝不及防,养了六年的小狗豆豆,突然生病走了,很是遗憾。那几天,参加了一个会议,三天会议结束后回家。到家后,得知豆豆得了急病,虽然打了针,生存希望仍然渺茫。只见它双眼紧闭,躺在那里一动不动。喊它一声,它肚子抽动一下;再喊它一声,它肚子仍旧再抽动几下。我明白了,它是听到了,也回应我了。后来渐渐没了气息。我想,它可能一直忍着一口气在等我们,在我们的呼唤中,它走了,走得很快,也没多少痛苦。泪,弥漫眼眶,在感伤中将它入土为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任何先兆,它突然一去不复返。我内心很是受伤,闲暇之余,总要回忆起有关它的许多往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背后的目光。去溪边洗衣服,情不自禁想起豆豆。它很乖,每次洗衣服,它哪都不去,就默默坐在我背后或者旁边陪我洗衣服,往往一陪就是几小时。有它在,夜色里的我胆儿壮壮,觉得洗衣服不仅是一种享受,还可以安心听溪水歌唱,静心看岸边风景。没时间的紧迫感,磨蹭够了才回家,真正享受生活的慢节奏;有它在,背后有那双温暖的目光护着,夜深风寒也不觉得紧张和孤独。那些在溪边洗衣服的女人们,总用羡慕的口气称赞豆豆乖,说她们养的狗,如果没狗绳牵着,早跑得无影无踪了,所以一般不敢带出来,怕跑丢了。而豆豆平常就散养,从无狗绳牵着,从来也不会跑丢,反而很听话,很有耐心地跟着主人转。主人散步,它也趁机出来溜达;主人洗衣服,它也在溪边陪着主人。听着大家的夸赞,豆豆总是像小姑娘一样羞涩而开心地摇着尾巴,表达对主人的热情、忠诚。

        黄昏的蹄声。晚饭后去散步,是豆豆每天最开心的事。它一整天窝在院子里看家护院,灵敏的耳朵一听到动静,就虎视眈眈地盯着院外的过路者,一般不是邻居就是熟人,它无聊地走来走去,然后安心地在阳光下打盹。偶然有陌生人路过,比如快递员、邮递员,它立刻兴奋起来,觉得发挥作用的时刻到了,忠于职守,发挥出看家本领,狂吠不止,让人望而生畏。除此之外,它闲得无所事事,所以等到每天黄昏,一看到开院门,它就特别开心,兴奋地站起来围着我跳着转圈,时不时偷偷吻一下我的手,然后飞奔而出。跑一段路,停下来等我,看我走近了,又淘气地继续跑,一路撒着欢儿。它跑起来的速度很快,那飞快的脚步声好似一阵阵小马驹的蹄声,给黄昏增添了轻快的动感。

        跳跃的身影。它灵活的身影常常在黄昏的溪边上蹿下跳,看到一定高度的坡地,它就像运动健将一样,一个跳跃就下去了。为此常受到路人的赞叹,说它灵活厉害。而我听到这些赞叹,却有点莫名其妙。心想,难道它的同类做不到吗?又想,假如我懂得一点训练,它是否更加聪明和有能耐呢?说实话,我虽然养狗,但并不热衷于研究狗的培养和训练,只是家里孩子喜欢狗,替孩子们养养宠物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调皮而淘气。豆豆也像孩子般淘气。入冬,往往会给它窝里放一些旧衣服,有意思的是,它会把这些衣服用爪子耐心地铺平铺好,还常常把衣服拉出来晒太阳。有一次,无意中发现它像调皮的孩子一样玩耍。那是一个周末,坐在客厅就听到外面呼呼的声响,觉得奇怪,出来看看,只见它把衣服套在头上,然后像甩呼啦圈一样甩起来,声音很响。甩掉了,它又重新套进去再甩。我悄悄地看了半天,也激动了半天,等想起来找手机拍视频,发现手机没电,充电也来不及了。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,很是遗憾。后来跟孩子们说起这精彩片段,孩子们虽然半信半疑,但以豆豆的聪明,孩子们还是愿意选择相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善于外交。豆豆脾气好,性格温柔。每天出去散步,遇见伙伴,无论大小都亲热地上前问候,和和气气。但也会遇见比较厉害的狗,凭着身形高大,狂妄自大,以为会吓得豆豆落荒而逃。而豆豆从不示弱,会勇敢地还击。当然也有节节败退的时候,这时候它也不傻,往往脚底下抹油,敏捷地溜走。豆豆也超喜欢和孩子们玩耍,若遇见小朋友,它就要粘着人家转,用眼神跟人家交流。胆大的孩子伸手摸摸它,跟它玩,它就开心地摇着尾巴讨好。也有胆小的小朋友被它的热情吓到,躲避不及,甚至哭着找家人。我常常不好意思地跟在豆豆后面向人家道歉,好在大家都很理解。一些胆小的小朋友在大家的鼓励下,也会和豆豆愉快地玩耍起来,甚至在回家时,想带走豆豆。而我从不担心豆豆不回家,愿意在喜欢它的孩子面前做个顺水人情,由它跟着人家走一段路,让小朋友开心就好。结果最后,它都是蹦蹦跳跳又回来了,从来不喜新厌旧。

        人来疯。豆豆也会和孩子一样有“人来疯”的习惯。如果散步时遇见朋友,大家会聚在一起聊天。明明看它撒丫子跑得不见影了,却发现没聊几句,它已经站在大家跟前了,围着人们拼命摇尾巴示好,用眼神求介绍。大家叫它几声,它就开心地摇着尾巴,围着大家转圈。某天,我和文友坐在溪边的石凳上聊天,它竟然从石凳下面钻过来硬挤在我和文友之间刷存在感。我和文友相视而笑,给它让位,它就欢欢喜喜、老老实实地坐在我们中间,聚精会神地听我们聊天,也不知道它能听懂多少,我们忍俊不禁。原来它早就是家中一员,怎么可以忘记和疏忽它。

        察言观色。常言狗狗会察言观色,确实如此。它如果犯错,早就看你脸色,不等你批评它,它就低着脑袋,夹着尾巴,蹲在你面前,任你批评,任你打,然后会讨好地偷舔你的脚。看它这么乖,我经常也只是说教而已,并不会真的去打。带它出去溜达,路上看到乞丐或衣服破旧不洁者,它就跑到人家旁边,声嘶力竭地吼叫,拼命吓唬人家。就像大家说的狗仗人势、欺负穷人,让人哭笑不得。为此,我经常批评它。后来,此行为也逐渐减少。

        豆豆离去有半年之久了,仿佛觉得还在身边。刚才写着写着,突然觉得豆豆这段时间很安静,感觉在散步时,豆豆好久没因贪玩一时兴起去追逐摩托车或者自行车了,仔细一想,只有深深的一声叹息,无奈地跌落在夜色里。唯愿背后那双温暖的目光,定格在永恒的记忆里!

  【打印】  【收藏】  【关闭窗口【作者:吴晓天】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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