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十一的时候,我给自己买了一件羽绒服,衣服到货的时候,母亲正好打来电话与我拉家常。电话中我对母亲说,买了一件羽绒服,款式好价格也合适。母亲听后轻声说:“你们年轻人就是好买衣服,不像我们老年人,商场里不好买,外面也没太多合适的,网上就更别提了,我连怎么操作都不知道。”
母亲的一句无心之话,让我一下子意识到,从小到大我还从来都没有给母亲买过一件衣服。儿时总是母亲给我做衣服或者是买衣服,那时特别是到了冬天,母亲总是会事先帮我把棉袄做好,而且还会做上一件漂亮的罩衣。那时小穿着母亲做的衣服,总觉得很美。
再后来大了,竟不喜欢穿母亲做的衣服了,以前还觉得母亲的衣服做得漂亮,后来再看其他同学穿的衣服的款式,就觉得母亲的衣服样式太老土。于是,母亲便总是会托人给我到城里带衣服,城里买回来的衣服,穿在身上就是好看,那样式那做工,远比母亲做的好几倍。
时光如流水,当年的我也为人母,孩子生下来的第一个冬天,母亲给我送来了几件小棉袄。看着母亲亲手做的棉袄,让我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从前。母亲对我说,孩子小穿自家做的衣服是最好的了,等孩子大一点,再去买现成的衣服。
就这样,孩子的棉袄母亲一做就是好几年,直到孩子上小学了,才没再穿母亲做的衣服。我和儿子穿着母亲做的衣服,一穿就是这么多年,可我却从没想过要给母亲买一件衣服。以前总觉得母亲自己会做,不用我操心,可是现在看来,我想错了,即便是会做,可是年纪大了,又怎能做得了?
挂掉母亲的电话,我在网上开始搜索老年人衣服的店铺,被我找到了几家。一家家的询问,将母亲的尺码报给对方,并为母亲选着款式。当我将几件衣服加入购物车结账的时候,对方让我核对地址,我灵机一动将地址改到了母亲那。
几天后母亲说收到了一个包裹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便打电话询问我。当她得知是我给她买的衣服时,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。我让她试试,还说以后她的衣服我全包了。电话里母亲说衣服都很合适,样式也很好看,可是临了又叮嘱我说,不要给她买了,花钱花精力。
拿着话筒听着母亲的叮嘱,我感慨万千,作为母亲对子女的付出永远都不嫌多,可是子女只要付出一点,母亲便会觉得太多了。我轻声对母亲说,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,而母亲也在那一刻笑了。
文:彩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