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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藏 圆个当兵梦

  (一)

  曾记得在豆蔻年华,我做过当兵梦。那时还在念初中,梦想着当个解放军多威武,这可能是孩提时代的人们所羡慕的,我也不例外。记得那时公社的武装部长动员青年报名参军,我瞒着父母偷偷地到武装部报了名,也参加了体检,估计是合格的,但由于名额太少,说是在校读书的应先让给农村青年,因此,未能如愿。我为此事跑到公社武装部长那里提了意见。后来,随着年龄的渐渐增大,而且从初中读到高中,又从高中读到大学,然后走上社会,成为一名国家干部,开辟了我人生的另一旅程。尽管如此,但我总想有机会去尝试一下军旅的生活。

  也许是巧合,也许是机遇。1995年3月,在全国学习孔繁森,支援西藏的热潮中,给了我一个赴藏工作的机会,我想去圆这个“当兵”梦。

  3月13日上午,县委召开了全县选派援藏干部工作动员大会。我因有事,没有去参加,叫同单位的郭金勇同志去代替的。会议时间不长,大约只有一个多小时。9点多钟,我当回到办公室的时候,小郭也开完会回来了。

  我问“小郭,上午这个会讲些什么内容呀?”

  小郭说:“叫大家支援西藏去。”郭金勇呆了一下,突然说:“唉!朱老师,你可以去呀!我看你的条件很符合领导讲的和宣传提提纲中所规定的要求呀!”我那时在县党史研究室工作。郭金勇是杭州大学历史系毕业的,年纪比我少十多岁。他比我早一年进县党史研究室工作的。小郭很讲礼貌,一直叫我老师,现在还是这样叫着。

  接着,郭金勇将这次会议的要点对我讲了。说这次援藏时间三年,浙江共45个名额,台州3人,3个职位——那曲地区嘉黎县常务副县长、县政府办公室主任、乡镇企业局局长。台州准备在全市九个县、市、区的党政干部中粼选。自愿报名,组织推荐,层层审核,最后由省委和省委组织部确定人选。

  听了小郭这些介绍后,我又问道:“有文件吗?”

  郭金勇说:“有个宣传提纲,在县委办公室。”

  于是,我来到了县委办公室,是张金星副主任负责这方面工作的。因党史研究室与县委办公室是同一个党支部的,工作联系也很多,所以,我与他们都很熟悉。张金星副主任听说我要这份宣传提纲,立即就找了一份给我。

  这份《选派干部援藏宣传提纲》是县委按照中央、省委和市委的精神拟定的。讲了这次援藏的重要意义、任务、条件和要求以及具体政策规定。我从这份宣传提纲中知道,这次援藏工作是根据去年底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提出的“分片负责、对口支援、定期轮换”的办法进行的。中央指出:“对比较优秀的年轻干部,要有意识地选派他们到艰苦的地方和岗位去工作,或者派他们去从事那些难度较大、突击性强的工作。”对于提纲中说的那些政治条件、身体条件、学历条件、年龄条件,我都是具备的。至于是否优秀,那是由组织说了算。于是,我决定报名。

  看完提纲后,我到张金星副主任处要了一份表格。

  这时,县文联的华友国同志来到了我的办公室。华友国看到我就说:“朱士新,大家都在报名到西藏去,你去不去报名。”

  华友国跟我是老朋友了,别看他眼睛小的出奇,只有一条眼缝,但才气十足,歌词写的很好,名气也很大。因为都算得上是文人,大家都无话不谈,也正常开玩笑。我有意逗他,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:“要去你去,我是不想去的。”

  华友国也在有意激我:“你去报名,我就去报名,你不去报名,我也不去报名。”

  “当真?”我进一步激他。

  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当真!”华友国真的上当了。

  看到他这副信誓耽耽的样子,我心里美滋滋的,顺手往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给他看。他对我大骂了一句:“狗日的,你在骗我!”说着,我们都笑了起来。

  说实在的,那个时候,很多人对西藏不很了解。都说那里海拔高,缺氧严重,我们这些生活在低海拔的人到那里后,一般都吃不消。弄的不好,还要死人的。我亲耳听到,我们这里有一少妇因要到拉萨去看她在那里做生意的老公,因在路上患了感冒,过不了唐古拉山口,死在了青藏公路上。这件事,仙居许多人都知道。有人退却,也是难免的。但我就不信这个邪。我想,西藏也有几百万人生活在那里呀。再说,我们这里到西藏做生意许多人也还不是好好的嘛!我心里在想,别人行,我一定能行。我当时就坚信自己。

  但这一切,我还没有跟家人讲,妻子当然不知道。那天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,妻子突然问道:“听说你们机关干部都在报名援藏去,你报了没有?”

  我有意不告诉她,想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,就说道:“没有,谁去呀,太苦了。”

  你看妻子当时怎说:“胆小鬼,连华友国都报名了,真没有出息。”

  华友国是一位十分厚实的家伙。上午一回到家,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。妻子还说了她一趟,说这样大的事情,事先为什么不跟她商量。华的妻子与我爱人是同一个单位的,都是绣花女。华妻在中午时就知道了这件事,下午就跟我的妻子说了,问我的妻子,我有没有去报名?所以,妻子一回到家就问起这件事。我不知道妻子说我“胆小鬼”、“没出息”是出于什么考虑。直到后来,组织上已经确定我去援藏了,当我将组织上的决定告诉她的时候,她哭的像个泪人似的。我这才知道,我去报名,妻子是支持的,但一旦真的让我去援藏了,她确实是不忍心的。从这里,我看出了妻子那种矛盾着的心理。但我呢?却不这样想,既然报了名去援藏,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的,那种违心的勾当,我是做不出来的。

  就说那天下午我到组织部去交表格吧。报名的人确实很多,最终统计是185人。看到这么多人报名,还生怕组织看不到我呢!

  接待我的是组织科陈杨科长。我问他:“这么多人来报名,有我的份吗?”

  陈杨科长回答是肯定的,他说:“只要你朱士新有这个决心,我们一定帮助尽力推荐。”

  听了陈杨这句话,我也恳切地说:“别人来报名,可能是凑热闹的,我是动真的,既然来报名了,我就是想去的。”

  后来,经过组织部提名,县委决定,真的将我往上一级推荐了。当时和我一起推荐到市里的还有县外事办主任泮国仁,安岭乡党委委员张泽林。泮报的是嘉黎县常务副县长一职,张是嘉黎县乡镇企业局局长一职,我是嘉黎县政府办主任一职。

  (二)

  从此以后,“嘉黎”这个从没有引起我重视的地方,开始关注了起来。我先找到了一本地图册,在西藏自治区的版图上找到了在东北角有个叫“嘉黎”的地方,在藏北高原,属那曲地区。接着,我还找了一些关于嘉黎县的情况介绍,藏语中“嘉黎”的意思为“神山”,平均海拔4400米左右。由于那时没有电脑之类的东西,找点资料也不方便,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。从此,嘉黎的意思为“神山”,却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。我想,这个地名,这个地方,很可能就会成为我一生中永恒的记忆。

  接下来,消息一个接着一个,不断地传过来。每一个消息都将我往前推进了一步,似乎是那么的顺利。我的心情在兴奋之余,也不断地增多了几分沉重。

  3月20日下午3时左右,县委组织部干部科长徐海亮同志打来电话,告诉我,接台州市委组织部的通知,叫我和泮国仁、张泽林三人于明天早上5时40分到县政府大院集中,去台州医院参加体检。

  晚上吃饭的时候,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。妻子感到突然,说:“你不是说没有报名吗?去体检干什么呀?”

  我笑着说:“我是骗你的,其实,我那天已经报名了。想试试你对我去援藏的看法。”

  妻子自知那天对我说的话重了,同时,也感到委曲。埋怨我这么大的事情不与她商量。只有9岁的儿子不知天高地厚,认为这是一件好事,就叫起来:“爸爸要去西藏罗!我也要去,你就带我一起去吧?”

  我笑着跟儿子说:“你别高兴的太早,爸爸到底去不去,现在还不知道呢?就是去了,你也不能带你去的呀!你还要上学呢!”

  儿子不高兴,妻子也有点不高兴。儿子不高兴是因为我说不带他去。妻子呢,当然有另外的想法啦。

  转天早上,我与泮、张三人在组织部同志的带队下到了台州医院参加体检。那年,我才39岁,农家出身,个子虽然不高,一付瘦小的身材,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,也没得过什么病。自己心想,身体应该没有问题的。体检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,全市43名报名参加体检的人有16人合格,我当然在16人之内了。

  体检的那天中午,市委组织部杨光华副部长与我们一起吃饭。杨副部长是我高中时的政治老师,大学本科毕业,1984年干部“四化”时走上领导岗位的。他看到我参加了援藏选拔体检,很高兴,问我:“朱士新,如果你体检通过,将你推荐去援藏,你有想法吗?”

  我毫不犹豫地说:“杨老师,只要组织上推荐我,学生肯定义无反顾。”

  杨副部长说:“你的态度很好,我们会慎重考虑的。你回去做好两种思想准备。”

  下午,我刚回到办公室。《台州日报》社的记者卢春扬就打来了电话,说是上午体检时找不到我,因为只知道我的姓名,没有见过我的人,名与人对不上号,现在要电话采访我。她问的问题大多是一些对援藏的看法、感想之类的东西。最后一个问题当然是:万一选我去,还有没有思想顾虑。说的我笑了起来,我说“肯定没有问题。”她也笑了起来。

  没几天,她在3月25日的《台州日报》《好男儿志在四方——报名参加援藏干部访谈录》一文中写了这样一段话:

  “3月21日下午3时半,记者拨通了仙居党史办的电话,接电话的正巧是记者想找的党史办副主任朱士新同志,。当记者向他说明了采访的意图。电话那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,听得出他对这次援藏工作是充满信心的,他说:‘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,各民族之间应该互相支援,中央号召支援西藏,作为一名党员,应该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号召。今天我已参加了体检,如果身体合格,组织上能信任我的话,那么,我将义无反顾地赴藏。’……”

  3月25日上午,组织部徐海亮科长又打来电话,说是陈杨副部长要找我谈话。陈扬是不久前当上副部长的。我来到陈扬副部长的办公室,他十分客气地跟我说:“士新,县委领导看到你的决心那么大,都在极力地推荐你。胡斯求书记打电话给市里,要求作为第一人选将你推荐上去。刚才,市委组织部打来电话,告诉县里,市里决定将你作为嘉黎县政府办主任职位第一人选推荐到省里。如果没有特殊情况,一般是不会改变的。请你做好准备。今天找你来,想再一次听听你的想法。”

  我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。

  3月26日,《台州日报》公布了台州推荐到省里的6名初选人名单。省里要求各地按1:2的名额上报的,我被排在嘉黎县政府办主任第一人选。紧接着,台州广播电台、台州电视台都报道了这则消息。人们都说,我一下子成了台州和仙居的新闻人物。

  一时间,朋友啊,亲戚啊,同事啊,都打来电话询问。还有的在西藏做生意的仙居人家属也打来电话给我咨询。

  不过,最热心的还是我的儿子。自从他知道我报名援藏的那一天起。每天回家都要问我:“爸爸,你今天过了哪一关?”每当我告诉他后,他一回到学校就向他的同学和老师们作了“新闻发布”。他当时在仙居安州小学就读,所以,社会上最早知道我报名援藏和推荐进展情况的就是这里了。

  当年,援藏是一件新鲜事儿,在人们的心目中,也是一件光荣的事儿。因此,关注的程度不亚于一些轰动性的新闻。因为我平时很少在电视镜头上露面,再说就是露过几次面,因为是小人物,人家也就一过而忘。但这次不一样,我在电视镜头露过一次,大家就忘不了。当我走在街上,一些陌生人也过来打招呼,问这问那,总离不开涉及西藏的话题。

  在一次,我到商店里买东西,一位从未照面的营业员对我特别客气,像老熟人似的。我说:“你认识我?”
她笑着说:“谁不认识你呀?援藏的,在电视上多次看到你,就认识了。”

  从这件事中,尽管有许多人是觉得好奇,但我看到了人们对西藏的关注和关心。同时,也反映了汉族人民对少数民族人民的关心和厚爱。

  (三)

  4月19日上午,台州市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勃同志打电话给我,明确地告诉我,省里援藏的最后确定的名单下来了,台州三个人分别是玉环县广播电视局局长许爱萍,临海市东阳镇常务副镇长周孟德,还有我。并说已经通知了仙居县委组织部,组织上很快就会找我谈话的。

  听到这个消息,我的心头好像落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。毕竟前后一个多月的筛选,这件事一直挂在我的心头,去也好,不去也好,每时每刻都在想着。当然,组织上决定我去了,那种既高兴又沉重的矛盾心理也就不言而喻了。高兴的是我能去。我毕竟在这百人、千人挑一中挑到了我,至少我还在组织的视野里,得到了组织的信任。沉重的是,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老母,一个只有九岁的儿子,以后由妻子一人撑着这个家也够辛苦的。离家万里之遥,万一家里出了一点什么事情,我是帮不上忙的,而且,还会带来生活和情感上的许多牵挂。

 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,我没有向组织上提任何要求,也没有说过后悔之类的话。当领导拿孔繁新事迹来做我的思想工作的时候,我的回答,让领导看到了我那坚定的决心和信心。

 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,我进行了一系列的强身锻炼。每天早上,很早就起来爬山去,一直坚持近一个月时间。
自从省里最后的决定下来后,我确实很忙,又要接受多位领导的谈心,也要安排家里的一些杂事,还要接待亲朋好友的来访和祝贺。

  县委胡斯求同志找我谈话。县长应一民同志也要找我谈话。5月10日早上,陈杨副部长打电话给我说:“士新,应县长说还不认识你,说上午要见见你,请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。”应一民县长是一位很有学问的人,获美国工商硕士学位,是当时中国第一位硕士县长,中国政界的新闻人物。他是一位很随和的人,在当地很有威望。

  我于上班前早几分钟就到了应一民县长的办公室。应县长还没有到。县府办同志帮我先打开了他的办公室。我前脚进去,应县长后脚就进来了,问道:“同志,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 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:“应县长,我是朱士新,听说你找我。”

  应一民县长立即客气地说:“对不起,朱士新,我们天天大门进大门出,你的人与你的名,我对不上。原来就是你呀。抱歉!”说着,马上给我倒了一杯开水。还语重心长对我说了一些知心话。并希望我家里有什么困难跟他如实说,他尽力帮助我解决。我去西藏工作后,他还真的帮助我解决了不少家庭困难问题。

  客人到家来访,家里当然也就热闹了起来。当时,我还住在县委党校的宿舍里。宿舍与办公场所是在一起的,面积只有30多个平米。家里人来人往,真是让人有点难以招仗。儿子喜欢看热闹。客人来了,他总是高兴不已,还时常向客人们介绍爸爸怎么怎么了不起。爸爸去西藏后,怎么好好读书,怎么为妈妈分担一些家务。说的客人们捧腹大笑。

  在我赴藏前的一个晚上,好友朱寿龙来了。寿龙是我的同乡,初中时的同学,比我高一届,同在寺前公社(现为白塔镇辖内的一个村)初中读书。当年,他是县委宣传部副部长,文质彬彬,诗写的很好。他对我说:“士新啊!我们文人嘛,就用文人的形式来送你,你去西藏工作很辛苦,我送你一首诗,以表达我的一点心意,让我们共勉吧!”说着,他将诗稿递到我的手中。我打开一看,题目是《送士新同乡赴藏任职》,诗的内容是这样写的:

  黄鸟翩翩绿满天,青风送友上高原。

  江南日暖钟灵气,藏北雪寒壮胆肝。

  报国甘餐那曲水,爱家常忆西罨泉。

  送君别惊千里外,遥望祥云绕雪山。

  看了他的赠诗,我感慨万千,这不是所有乡里乡亲们对我的期望和预祝吗?后来,我就将这首诗带到了西藏,放在自己的案头上,经常看看读读,倍感亲切。

  5月15日早上,我没有继续去爬山,而是骑上自行车绕城转了一大圈,细心地看着县城的每一条街,每一幢高高的房子。我想,将这些留在自己的记忆中,等我在西藏工作三年回来以后,是一个什么样的变化。

  前些天,母亲与我说了这么一个道理,她老人家说:“儿子,你到这么远的地方去,会不会有水土不服。听老人们说,如果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,就在水里放一些家乡的黄土,喝下去就没事了。”母亲也是听说的。我不知道是真是假,反正既然母亲说了,我就照办。因此,我在绕城之余,还到南峰山脚下,装了一包黄土带回家。我想将这一包黄土带上雪域高原。一是按照母亲的话去做,看看是否灵验。二是代表着我那种与生俱来的乡情。

  5月15日下午4时半。县委、县政府还专门为我开了一个欢送会。县委、县人大、县政府、县政协四套班子在家的领导都来了。平时,由于工作关系,都没有很好地与这些领导座到过一起。今天,为了我一人去援藏,还举行这么隆重的欢送会,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。与会领导都语重心长地对我说,什么我去援藏是仙居人民的光荣,是仙居人民的骄傲,并预祝我好好工作呀,注意身体哪,多联系勾通啦,凯旋而归呀,等等。说的我真有点不好意思。

  欢送会结束后,领导们还与我一起合影留念。几位领导硬拉着将我安排在前排正中央,县委和县政府及其他的领导坐在我的两边。我真成了一个宝贝,很不自在。

  晚上,县里还为我举行了一个欢送晚宴。放在县政府招待所的二楼大厅里,县里许多领导干部都来了。我被安排在与县主要领导同桌。

  席间,应一民县长突然站起来对着在座的人,大声说道:“同志们,我提议,请大家起立,热烈欢送朱士新同志赴藏工作。”

  全场起立,我被一阵热烈的掌声包围着,真有点不知所措,心情无比激动。

  接着,应县长还叫我跟大家讲几句话。我一时被他给弄懵住了,不知对大家说什么才好。不一会,我缓过神来,对着大家说:“各位领导,同志们,感谢领导和组织对我的信任,赴藏工作很光荣,也很艰苦。但我不会给仙居人民丢脸。如果有机会的话,我在这里事先邀请大家到我工作的地方去看看。我将作为那里的主人,欢迎你们的到来。”

  回到家里,许多亲戚朋友都过来了,一批接着一批。当我送走最后一批客人,已经是深夜12时多了。这一个晚上,我就在这样一种氛围中渡过的,到了很晚才睡。

  上床后,我想吩咐妻子几句。话一起口,妻子就掉下了眼泪。接下来,我什么话都不想说,就默默地躺着。此时的心情确实是沉重的。我想了很多很多,但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,那种复杂的心情一般人是很难体会得到的。妻子是农民出身,也没有念过多少书,一些好听的安慰话也讲不了几句。此时此刻,她只知道在我的面前掉泪。我在家的时候,她有人依靠。我远离开她,她肯定是有苦难言的。平时,她的话也不少。但此时却一下子变的少言寡语了。我想,她心情的复杂程度肯定不比我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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