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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 黎 印 象

 (一)

  5月30日早上9时30分,我们到嘉黎县工作的七位同志(小戴留在那曲医院继续治疗)乘上前来迎接的三辆吉普车,与那曲告别。

  去嘉黎县的路高低不平,与青藏公路相比,那真是两个关于路的完全不同的概念。说它是路,确实也有点路的痕迹,比起周围的荒原来,它毕竟有车开过,有人走过。说它不是路,它真的没有经过认真修理过。只不过是高原较为平坦,修路时给那些坑坑弯弯的地方填上一些土,给几个高高圪圪的地方挖的平一点而已,车子走的时间多了就成了一条路的痕迹。这里又由于气候干燥,一路上,尘土飞扬,汽车像是在沙漠里奔驰。

  嘉黎县在那曲的东南角,唐古拉山与念青唐古拉山之间。我们走过一片荒原以后,到达了一个叫阿依拉山的地方。它是那曲县与嘉黎县的交界处。阿依拉山属念青唐古拉山山系,山口海拔比较高,约有5000多米。穿过阿依拉山就到了嘉黎县境内。

  出山口,再走几十公里下坡路,我们来到了嘉黎县境内的第一个乡所在地,叫林堤乡。此时,已经过了中午12时,迎接的同志安排我们在这里就餐。

  林堤乡并不大,大约只有十来户人家。乡政府只有一排房子,七间平房。房子前面围着一个大天井,至少有1000多平方米,堆着一些烧火用的牛粪疙瘩。当地同志将我们领进乡长住的房间。房间的中间放着一个大铁皮牛粪炉子。

  牛粪炉子的旁边放着几张橱子状的茶几。茶几上已经放满了风干牛肉和酥油茶之类的东西,还有一些方便面。乡长和乡里的同志正在忙碌着为我们准备其他吃的东西。此时,我们的肚子里已经空了,坐下后,先从乡长手里接过一碗酥油茶喝了下去。这时的酥油茶比起在桑雄时喝的又有了新的感觉,更香了一些。乡里的同志知道我们吃这些东西不习惯,还给我们准备了许多的方便面。于是,我们每个人都吃了一碗方便面。

  出林堤乡,再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荒原后,我们来到了厦玛乡。这里是十一世班禅的出生地。不过,那个时候,十世班禅灵童还没有最后选定。我们仅仅知道在十世班禅候选灵童中,有一个就在这里出生的。因此,听到厦玛这个地名时,就会引起我们的注意。厦玛乡所在地比林堤要大一些,房子也多一些,但风格没有什么两样。我们没有在这里安排休息,所以瞟了一眼就过去了。

  从厦玛乡到县城还有70公里路,我们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峡谷地带,它是一条叫易贡藏布河的上游。峡谷比较长,车子在河流的两边穿来穿去。公路穿过河流的地方,没有一座桥梁,车子只是在找一些浅滩的地方通过。此时,由于雪山上的冰雪融化,河水也涨了起来。不过,河水还不是很大,车子还能过去。有几处水比较深的地方,就先由一辆车前去探路,路探好后,后面的车子跟着那辆车通过的地方再摸索前进。记得我们车队在全部通过一个河谷的时候,有一辆车轮胎出了问题。听当地同志说,这里离嘉黎县城不到40公里了。在这里,司机停下来更换轮胎,同行的几辆也停下来等着。此时,头上拉过来一片乌云,天开始阴暗下来,突然间,一阵狂风过去,老天爷搬来了一大堆冰雹,从我们的头顶上投了下来。

  我们在进藏前就已经听人介绍过,藏北的气候十分恶劣,像是六月的天,孩子的面,说变就变。早晨,我们从那曲出发时,天气十分静朗,没有一点要下雨下雪的迹象。一路上,确确实实是晴天白日,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会下冰雹。可是,冰雹还是下来了。冰雹将刚才暖融融的天气一下子收了回去,气温骤然下降。我们这些只穿三件普通衣服的,顿觉寒冷难挡。大家都钻进了车子,将车门关的严严实实的。车背和挡风玻璃像是在撒石子,叮当作响。没过几分钟,冰雹却突然停了,天上又露出太阳的笑脸,可大地却是白芒芒的一大片,足有十多公分厚。但面积并不大,只有几个平方公里。

  我感叹了一声,“啊呀!这天真会捉弄人。这不下,那不下,偏偏下在我们的头顶上。早不下,迟不下,偏偏下在我们修车的时候。”也许是我们这些沿海去的人没有见过这种世面,老天首先给你表演了一个节目吧,让你见识一下这藏北高原的芦山真面目。

  冰雹停了,车子也修好了。我们继续上路,于下午6时多一点,到了这个我们曾经在几个月前就给予了关注的地方——嘉黎。

  (二)

  嘉黎藏语意为“神山”。民国初年,西藏噶厦地方政府在此设宗。1952年西藏和平解放后,成立了黎嘉宗解放委员会。1959年,民主改革时期改为嘉黎县,由林芝专署管辖。1964年6月划归那曲地区管辖至今。嘉黎县属藏北高原与藏东高山峡谷结合地带的高原山区,念青唐古拉山山脉贯穿全境。地势从西北向东南倾斜。主要山脉有阿依拉山、鲁贡拉山、杰拉山、岗巴拉山、楚拉山、崩希拉山等。全县平均海拔4400米左右。全县地域面积13238平方公里,总人口近2.3万。

  自从3月份报名援藏开始,我就时刻搜集和注意有关嘉黎的一些资料和信息,给我留下了不少的假设和悬念。俗话说,百闻不如一见。今天,当我见到嘉黎县的时候,觉得从前的想像和假设有失偏颇。

  据县上的同志介绍,现在的嘉黎县城是1989年从东面的达玛迁移过来的新址。这里原先没有村庄,没有老百姓住过和留下的房子,当然也就没有古老的建筑,新县城什么都是新的。县城东面2公里地就是阿扎乡的所在地,据说现在已经改为阿扎镇。县城就在阿扎镇。新县城海拔4488.6米,建在一个在峡谷谷地上。谷地比较狭长,也比较平坦,东西长约有5公里,南北宽约有1公里多,面积也有五、六个平方公里吧。这里几乎四面环山,城南有一条河流自西往东缓缓流淌,河水清澈见底,河边长满了灌木丛。我们到的时候,这些灌木丛还没有穿上绿装,光秃秃的枝枝叉叉还在与严寒斗争着,显得有几分憔悴,也有几分坚强。地上的草还是枯黄的,春天似乎离这里还有一点距离。后山不高,山上长着一些灌木丛和矮柏。只有矮柏还郁郁葱葱的,唯一能给这县城保留着一点生机。

  县城前面是一座高山,据说海拔在6000米以上,山顶上有一堆上万平方米的白白冰雪,终年不化。我们在藏工作生活三年,从没有看到这堆冰雪融化过,冬到春来,夏去秋至,那块冰雪就是这么大,从未改变过。迎面的白雪抬头可见,似乎就像一位时间老人在见证着嘉黎的历史,天天直面着嘉黎县城的变化。城西4公里地有一神湖叫阿扎湖,从县城看去能见到她的清澈和美丽。那时湖边的山上也留着一些冰雪,山下也有一些矮柏生长着,白雪绿荫倒映在湖中,美不胜收。所以,有人将嘉黎县比作是“藏北的江南”,也有几分道理。

  自从我们到拉萨那天起,看到那山上尽是一些不毛之地,我曾为看不到江南的绿色而苦恼不已。到了那曲,这种苦恼又增添了几分。因为在那曲,总觉得绿色与这世界已经无缘。来到嘉黎,看到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。在这里能看到一些绿色的东西,当然是很欣慰的事情。说实在的,冬春季节的藏北高原能看到这绿色的世界,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地高兴。我原来那种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。从那时开始,我就渐渐地开始认识这块土地,琢磨这块土地,继而慢慢地爱上了这块土地。

  县城不大,但是,因为是新建的,房子排列并不显得零乱。中间的人民路是嘉黎县城唯一一条有“街”涵义的道路。人民路两边建有上百幢房子。都说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小县城作为一级地方政府,其功能并不缺。政府机关、学校、医院、邮局、人民武装、市场、饭店……一应俱全。

  县政府建在人民路中间地带的北面,座北朝南。大门大大的,比较气派,但由于几年的风霜雨雪,冰冻侵害,已经成了一付破旧的样子,几块大招牌已经破烂不堪,有几处连字迹都麻糊了。县政府机关大楼是一座混凝土单列式结构的两层楼房,共11间,东面是县委、县人大及其组成单位的办公用房,西面是县政府及其组成单位的办公用房。办公大楼是有围墙的,围墙内场地没有整理,还是原来的草坪,进出口却没有了门,可以随便出入。

  县政府办公大楼后面就是我们机关人员的宿舍,十来幢房子,排列的也很整齐,每幢房子都围着一个天井。这里的建筑虽然简朴,但它类似于内地排屋的风格,一幢幢排列有致的平房和单列式的房间,不禁让我想起当年江南农村简朴的平房式建筑。所不同的是这里房子没有一片瓦,也没有一块用泥土烧制的砖。墙是用混凝土预制砖砌成的,房顶上盖着的是铁皮细垄瓦,大概是为了防止冰冻和厚雪的重压吧。

  这就是我们生活和工作的地方。我们这些有思想准备的援藏干部,面对这些,面对这里环境,感到既苦又甜,毕竟这里的人,这里的藏族同胞对我们怀着极大的希望。希望我们与他们同甘共苦,患难与共,共同为这里的老百姓脱贫致富而贡献力量。

  (三)

  由于在路上时间有些担搁,县里原来安排迎接我们的人被一阵冰雨打回了老家。我们在司机的带领下,直接来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住所。

  我和周孟德住在一起,被安排在县政府大楼后面第三排东角的一套房子里。我们住的房子是两间套的。房子前面有一个天井,天井中间有一条约50公分宽的混凝土小道,房门开在西厢房。东厢房是我们两人就寝的地方,铺着木地板,两张床铺东西向相,靠北放着一只书柜子,靠南的大玻璃窗下放着一张两眼写字桌。西厢房是作客厅用的,也放着一张两眼写字桌,两把布制沙发,一座铁皮炉子。铁皮炉子放在很显眼的地方,对着门口,进门即见。客厅后面是储藏室,地方很小,只有四、五个平方米,已经放着一堆柴禾。因嘉黎县的东面70多公里处还有一片原始森林,长的大多是柏木。这些柏木由于生长期长,老的很,也没有多大用处,所以,有的当地人就将它当作柴薪烧火。县里人知道我们这些人不会烧牛粪,就事先给我们准备了这些柴禾。

  整个套间大约有四十多平方米,我与周孟德两人在这里整整住了三个年头。

  此时,我们都已经觉得有点疲惫,一到住所就想休息一会儿。放下行李后,我和周孟德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。那个时候,真想喝点开水,但房间里并没有开水,水桶里也没有水可烧。正在犯愁时,一位年轻的汉族青年挑着两桶水进来了,紧跟着的是一位藏族姑娘。

  那位年轻的汉族青年放下水桶后就走了,因为他还要给其他几位同志挑水去。后来知道,他就是政府办公室的张宗琼。父亲也是当年进藏解放军留下来当地方干部的,他也是接父亲的班招工到这里工作的。那年,他已经有三十五、六岁了,一个人有那里工作。

  藏族姑娘进门也没有说话,有点像这里的主人一样自如。一进来就直奔储藏室抱来柴禾,点着炉子,为我们烧起开水来。

  看她这么腼腆,我们也不知道她能否听懂汉语,就试着问了一句:“你叫什么名字,哪个单位的?”

  原来,她还能说几句汉语,回答道:“我叫格桑,是政府办的。”

  听到格桑的回答,我和周孟德高兴了起来。周孟德指着我笑着说:“他就是你们的主任,快认识一下,以后让他多多关照你。”

  格桑红着脸偷看了我一眼,笑了笑。

  我不知道她是否听懂周孟德说的话?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似的。我对她说道:“他说的没错,我是政府办主任。这位是乡镇企业局周局长。”

  我们总想挑起一些话柄,但格桑还是沉默的多,低着头一味烧火。回答的也只是一些“哦——!”“洋洋——!”后来才知道,她真的不会说更多的汉话。不一会,水烧开了。格桑示意我们将杯子拿过来,她给我们倒开水。倒完开水,她就走了。走的时候,看上去十分的胆怯,也没有与我们打招呼。从格桑的言行举至中,我看到了这里人民是那么的厚实。

  火烧开了,房子也比刚进来时暖和多了。喝了几口开水,我和周孟德分别用热水擦了一把脸,精神也慢慢地缓过来了。这时,索朗旺堆过来叫我们到食堂里吃饭去。食堂在县政府的对面,离我们的住所大约有五十多米路。食堂很小,只有两间房子,一位厨师,两张桌子。厨师是四川人,叫李振华,年纪四十多一点,政府办职工,性质跟张宗琼一样。四川人只会烧川菜,听说我们浙江来的人不会吃辣,他就很少放辣椒。我们知道四川人不放辣椒是做不好菜的。但在那里你又有什么办法呢?只有将就一点吧。

  这一餐饭,县里几位主要领导都来陪我们。看到桌子上那些菜,一点胃口都没有了。尽是一些卤菜,猪蹄呀,鸡爪子呀,羊肉呀,菜里面都有辣椒、花辣之类的东西。唯独那道虫草鸡是清蒸的,那道青炒小白菜没有放辣椒,我们还可以下口,其他的菜要么辣,要么硬,也没有多少味道。

  那个时候,酒是不敢多喝的,如果喝了酒,生怕心跳加快,又出现缺氧现象。尽管他们为我们准备了几种酒,但我们只表示了一下,没有多喝。倒是当地人,他们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,又是喝酒,又是唱歌,将气氛搞得十分的热闹。

  唱歌喝酒是藏族人待客的一种特有方式。我们可以从这种方式中看到藏乡人的热情和友好。藏乡人唱歌喝酒十分讲究仪式,也很诚恳。当他们要敬你酒的时候,双手端着斟满酒的酒杯站到你的面前,唱着祝酒歌或任意挑一首祝福之类的歌。唱完歌后,他就弯着腰将酒杯递给你,你必须将酒杯接过来,接过来后你就的喝下这一杯酒。

  当时,我们本不想喝酒,但让他们这样一搞,你就不得不喝了这一杯。西藏人用的白酒一般都是四川沱牌酒,最高档的叫水晶沱牌,当地价格是120元一瓶。我们这次喝的就是水晶沱牌。一杯水晶沱牌下了肚,心跳马上加快了,对于下面的敬洒,我们只好谢绝。在这样的场合里,索朗旺堆的表现是最活跃的。他歌唱的也好,酒也能喝。那个晚上,他就成了这一桌人的“节目主持人”。

  (四)

  吃了晚饭回来后,我想到邮局给家里打个电话,那是我们的首要任务。但嘉黎县的电话比那曲还难打,我们找到邮局打了一会儿,就是没有办法打出去。打不通电话,我深感无奈,准备明天再打。

  回到住所,不一会,石娃过来了。他知道我们刚到这里,肯定有所不适。石娃问我与周孟德都有哪些不舒服,我和周孟德都说头有点疼。他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几片藏药叫我们吃下。这几片藏药还真的管用,我们吃下后,不一会儿,头就不疼了。

  石娃是县政府办的副主任,我的直接下级。我们没有去前,他是县政府办的主任,因为我们要去,他服从组织决定,从主任退到副主任的位置。也许在许多人看来,这从心理上难以接受,但他们却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失落感。我在藏三年,石娃与我工作配合的很好,愿意做我的副手。还有县委办主任白玛占堆,乡镇企业局局长土珠等,都和石娃一样,从正职退到副职的位置,同样也很好地配合了我们援藏干部的工作。我想,这也算得上是一种高风亮节吧。

  石娃个子高高的,瘦瘦的,脸有点黑,每天戴着一领遮阳帽。他谈吐随和,聊起天来,也能吹几下。晚上在一起吃饭的时候,因为有许多县里领导在,他没有多说。但一到我的房间后,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,与我们没有一点陌生感。当然,周孟德也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。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海阔天空地吹了起来,一直聊到深夜12时左右石娃才离开。交谈中,我从石娃的口中了解到了不少嘉黎县的事情,也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县政府办公室的事情。

  一天的风尘扑扑,身上还保留着不少泥巴,本应梳洗一下,但此时还没有这样的条件。县城里根本就没有浴室之类的地方。再说,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,此时在房间里洗澡实在太冷了,没办法洗。我们只有忍着,掸一掸身上的灰尘,钻到被窝里去了。床铺是新的,被子也是新的,上下都有棉絮,我自己从家里还带了一床被子,叠在一起,不冷。

  这里的气候确实比那曲要好一点。也许是一整天的奔波,身体累了,或许也正是这里的空气中含氧量高一点,更或许是我们到达了目的地,心放下了一点。那个晚上真的睡了一个安稳觉。说真的,从跨上青藏高原那一天起,我是基本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。一个多星期没有睡好觉,人的精神是很难振作起来的。到这里后,能睡上第一个安稳觉,那是对我们一个极大的安慰,它首先让我们有一个到了新家的感觉。

  也许我们的身体没有将时差关系调整过来,早上七时就醒了过来。那里的早上七点钟只相当于我们浙江的5时左右,在老家5时是很少有人起床的。清早的高原,还蒙胧一片,天空中繁星点点。我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,但找不到可打电话的地方。据说,虽然这里开通了200门程控电话,但是能直接拔长途的只有书记和县长家里那两门。此时,邮局还没有上班。我等待着时间快点过去,上班时间可到邮局去打,但时间总是那么慢吞吞的,好像就跟我过不去似的。

  我披上一件军大衣走出房间,房外是一片寂静,晨风从我的身边掠过,冷溲溲的。我在房子后面的山脚下徒步,一边领略大自然的风光,一边在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总算等到了9点半——这里的上班时间。邮局的门开了,我作为第一个顾客,来到了只有一门话机的公用电话室。说是直拨电话,但我足足用了两个小时,拨出去的都是盲音。尽管我心急如焚,但又有什么用呢?问邮局同志,电报要几天能到达。回答是两天左右。没有办法,我只好要了一张电报纸,给家里拍了个电报,报了个平安,暂时放下了我那颗悬着的心。

  如此的交通条件和通讯条件,使我忧心。后经了解,程控电话确实存在,但是没有与全国联网,只能在县内程控。当年,这里还没有铺设光揽,长途是靠通讯卫星传输的,一个县同时只能使用四门话机,多门连用时还要受间线的影响,打通电话当然就难了。我们这些人在原来的单位用惯了程控电话,到这里后,是这么一个通讯条件,确实有点别扭。

  所有这些,就是我对嘉黎的第一印象。不过,我是一个适应性比较强的人,农村出身,本没有经历过高贵的生活,从小的吃苦耐劳,造就了我适应艰苦环境的素质和能力。因此,面对这一切,我能正确面对,泰然处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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