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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浓礼周仙居人

 北美有一位女作家走访仙居后,在游记中写道:仙居民风古朴,待客情真意浓,礼仪周全。在这里,你全然没有那种陌生的隔膜感,更用不着在心理上树立与人交往的那种常有的防范意识。因为,你完全被他们真诚的笑容、周到的礼节和体现在言行里的感人的情意所温暖着,你时时会感受到他们把你当作亲人,而你也会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就是你的兄弟姐妹……

是的,仙居人的好客,真是好得没法说。

仙居人待客,不管来的是亲家翁、大舅子,还是八杆子撂不着的远亲;也不管是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、高官富翁,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新交朋友、布衣渔樵,只要你踏进他的家门,他都以贵客之礼相待,决没有亲疏贵贱之分。“来的都是客,是客无贵贱。”这是仙居人烙在骨子里的礼仪之道。这种人人平等的没有一丝毫尊贵薄贱的诚恳待人之风,这种与普遍存在的“狗眼看人低”,“功利为第一”的交际之风大相径庭的待人之道,都会使有血有肉的人感到被作为一个“人”来尊重的温暖。

“近山者仁”,这是对居住在群山里的仙居人的好客之风的一个绝好的注脚。什么是仁?孔孟说,“仁者,人也”、“仁者,亲也”、“仁者,心也”。简而言之,仁,就是爱,爱,就是仁。仙居人这种没有贵贱的“泛爱”的好客的思想基础,就是“仁”的哲学思想的迸发。有许多人说仙居人这种“泛爱”的好客,是一种傻,而仙居人执著于这种“傻”。仙居人说:“贵贱本无命,是人皆有智。”仙居人这种人人平等的博爱思想,真可谓是“仁”的典范。

仙居人好客的具体的体现,便是待客的礼数。客人来家,首先要泡茶。这种泡茶,不是一般的倒杯白开水,或是泡杯茶叶茶,而是泡鸡蛋茶、荔枝茶或桂圆茶。鸡蛋茶必然是一碗煮上三只鸡蛋,每只鸡蛋煮得白里透着金黄,再加上白糖,一碗鸡蛋茶端上来,看着悦目,吃着香甜。要么泡荔枝茶或桂圆茶,泡这两种茶,都要加上几片生姜,这是仙居人的细心之处。荔枝或桂圆对内感风寒的人来说,不但不补,而且还起到“蔽湿”的反作用,因此在煮荔枝、桂圆时加上几片生姜,既有发散驱风寒的功能,又能达到“补力”的作用。仙居人都知道这种保健养生之理,故此在待客上也不含糊。

客人吃了鸡蛋茶或荔枝、桂圆茶后,主人家便会与你热情地聊着,抑或先陪着你看看前门桃园的景致,看看后门山花烂漫的风光。陪你遛达一圈后,一碗点心面香喷喷地端上桌。点心面,仙居人叫“浇头面”。因其一碗面上浇上许多用肉丝、笋丝、香菇丝、豆腐丝、黄花菜等烩炒而成的作料,故称其“浇头面”。有的地方风俗,在“浇头面”下面还要藏上三块猪肉,以视对客人的敬意。熟知仙居风俗的人,在吃“浇头面”时,如果吃不了一大碗面,和吃不下三块猪肉,都要事先减掉一些面和猪肉,否则吃不完剩下来,便丢面子了。

吃了“浇头面”,主人家接下来开始烧“八大碗”。所谓“八大碗”,是八大碗各色菜肴,有鸡鸭鱼肉,有各种“山珍”,这是仙居人最庄重的待客礼节。席间,主人端上自家烧酿的异香扑鼻、甘醇可口的米酒,与你把盏共饮。仙居人陪客人饮酒,都顺其客人酒量,你酒量大的,让你喝个痛快,喝个一醉方休;你酒量小的,决不死劝猛灌,你喜欢喝多少,就任你喝多少。仙居人陪客人饮酒,就是大醉了也牢记着:你是客人,一定不使你伤了身体,一定让你高兴着,畅快着。

让客人吃好喝好,仙居人也一定不忘让客人玩好。仙居有的是好风光,有的是独一无二的人文景观。主人陪着你看奇峰异石,看竹海森林;陪着你看飞瀑流泉,享受溪上漂流;陪着你看世界最大的摩岩石刻大“佛”字,看道家第十大洞天,看八大古文字之迷的蝌蚪文,看远古时期的古岩画……

你会在你的作客过程中,真真切切感受到仙居人这种真挚的待客情意,你会被这种不图功利的好客之风久久地感动着。


( 此文刊发在《台州晚报》“人文专刊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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