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时光会说话,她会告诉你,这小镇里变幻的风景。
阳光穿过云层,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落在地上。穿过木质门窗,像是被轻轻推开的瞬间,走过了一段冗长的岁月。清晨的阳光多是温和的,在偶尔响起的鸟啼声里显得从容安定。人工湖畔的一草一木、一尘一土不紧不慢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。向阳花开,在村庄的角落里,并不招摇,只是那么静静的开着,在阳光里吐露芬芳。简单搭起的竹篱架子,爬上随意生长的草叶和豆子。也会开些小小的花,隐在绿叶里看着有些不起眼,却仍是那么执着的挺着胸脯竖着脑袋。篱笆小院,农民扛着锄头到田间除草,这样的生活似是旧时的隐士。晨迎朝霞,暮送斜阳。朴素的,平淡的,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,便是钢筋水泥之外的幸福。
然后日落,夜深。周遭景色在夜幕降临后似是染上了一层墨色。田垄里传出阵阵虫鸣,在安静环境里竟有些嘶吼的味道。
穿过蒙蒙夜色,不同于城区的拥挤,在村里到处都能寻着一处歇脚的地方。转角处的石凳上还留着日间人们琐碎话语的温度。石板下的红色锦鲤,在清澈流水里摆着尾巴,忽地又扎进水底,只留下水面被划开的痕迹。扎着双马尾的孩子一脸童真,拿着饭粒丢在水里,惹来如云霞般红艳的鱼群,打着转儿。
旧时这里有三棵古树,老人们提起这段村史的时候眼神里总是有些许失落,它们没有与时光的车轮一起驶进如今人们的眼里,在锯木声里留在了那时人们的记忆里。如今谈起,只剩声声叹息,在轻轻摇动的蒲扇里。如今的蒲扇,也似乎渐渐被遗忘了,搁置在杂物一角蒙上一层厚厚的灰。然而在那个空调还没那么寻常可见的年代里,它们曾是夏日必不可少的物件。在门外摆上一把竹躺椅,在蒲扇一下一下的凉风里,听着这一摇一摇的扇面里藏着的故事。一到傍晚,弄堂里便一字排开竹椅、竹凉床。星空、凉风,还有那说不完的故事。
这是村庄的日夜,守望着这群淳朴的人。
而城区,却是果敢而干练的。不论日夜、不论四季。霓虹闪烁,极富节奏感的音乐取代了原先的叫卖声。相比,我还是喜欢早时候穿梭在巷子里的喊声:“糕买么糕,红糖糯米糕”,于是兴奋的拿上硬币跑到楼下,看着层层蒸笼屉里摆放整齐的糯米糕,顾不上烫便咬上一口,然后呼呼的手对着舌头扇着风。
如果时光会说话,她会告诉你,小镇的晴暖雨凉有多美。
柔柔密密的雨丝,在青山幕布下密密斜斜的洒下来,织成了一张薄薄的雾网。没有雷声作响的雨是安静而内向的,落在厚实的泥土里消失了痕迹。蓑衣草帽,赤脚走在村里小路上,不急不恼,穿梭在这细密雨丝里。一双巧手,编织一顶草帽,一件蓑衣,陪伴一段时光。蓑衣草帽曾是老一辈的宝贝,多雨的江南,他们陪伴着农民走过了四季。他们的脚底便是最朴实的土地,就和他们的性格一般,淳朴的人们和自然和谐相处,不奢求,不贪婪。蓑衣草帽下的他们弯着腰在田里插秧,在细雨蒙蒙中,用最接近自然的方式播种来年希望。
累了乏了,便在田垄边和衣一躺,草帽倒扣在脸上遮住光,远处是苍翠欲滴的山,这边,几只白鹭扑腾了几下翅膀,忽的又落在田边。
这些,便是田垄里的旧时光。
一蓑风雨,从容闲适。茶余饭后,左邻右舍。村庄的晨光暮色都是静谧风景。如果时光会说话,那都将是一段故事,被缓缓诉说。
如果时光会说话,你可愿听?